石古刘志军


 


 

 

石古:原名刘志军,

字石古

号开元、守心,以字行

山东武城人

1968年生。社会学者、书画家、收藏家、文艺评论家、著名媒体评论员。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艺术系,现供职于山东交通学院,专攻书画创作、艺术评论及文化产业研究。

2013年荣获山东省刘勰文艺评论奖

2014年荣获齐鲁文化之星称号,同年获泉城文艺奖。现为山东青年书协理事,济南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,济南市红十字会理事,石古博爱基金发起人,国风书院执行院长,新华山东书画院副院长。

2015考取中央美术学院导师制高研访学,中央美术学院

助教

 

 


 

 

文   窦洪涛

       这是2015年春节前,一个晴朗明丽的上午,阳光透过窗户和珠帘洒在身上,微汗。当脱去外套,又脱去一件,心中还是热浪翻涌,好似看到一朵朵莲已经在水气氤氲的池里悄然盛开……

        我与我的助理丁雪莲、韩雪、翟庆栋与石古刘志军正式对话八个小时,非正式对话四个小时。几个人默然泪流满面很多次。关于艺术,关于人生,这一天,我们的诉说直到人生变成了空白,空白的那一刻,一切灿然如锦。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《秋风赋》

       这是一次心灵对话。从心动开始,在心动中结束,中间是品茶和大笑,还有流泪。

如果人生是一场修行,那么这次对话便是一次心灵的对语,一次智慧的邂逅,一次艺道与人道的共鸣。

石古是立体、丰满、活泼而生动的,生活于诗情画意之中,挥洒于庭院琴楼之上。未半百已花白的发,应是遗传;眼大脸大眼镜大,不是谣言;琴棋书画诗酒茶样样通灵,石树湖船桥廊别有洞天。

       “幼学书画,亦爱棍棒之术。依父愿学琴十载,入师大艺术之门混沌青春。大学教书无硕果,隐而求乐,自命不凡,寻寻觅觅,至不惑亦有惑。终归来路:琴棋书画诗酒茶,石树湖船桥廊花。”这是石古微博中的个人简介。

确实,他是隐而求乐的人。累了或是不高兴了,便不许别人叨扰。

       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《居高》

       已过不惑之年,将冲五十弦的石古,过起了半隐世生活,规律养生,每日习作,终日陪伴父母。家有善解人意、活泼开朗的夫人,一双学艺精进的儿女。所住的听琴园,菜园灌木在春日里复苏,垂柳在冬后出新,时而可听鹅嚷鸡鸣狗吠,时而两只泰国猫儿蜷在膝间……居住在听琴园,不是桃源,也胜似桃源了!

       石古,我早已认识,在短短四天的党校课学习中真正认识了他,又因种种的机缘有了此次的对话。说来事物总有着道不清的因果关系,他的手机号码或许在几年前我已储存,当我们真正认识,在弹出他的号码时,我着实吓了一跳。这便是缘分。

        石古,正如他的名字一样,根植于传统,“即使海枯石烂,我心不变”。说到艺术,他的分贝高了几个八度,激情更加盎然,就像他平日里大力地挥斥着毛笔,直到笔头断了,笔下的墨汁还在绵延着创作。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《闲看云卷云舒》

       他实在太幽默了,并不像平日里聊天时说两段调味品般的趣段子,而是几句掏心的话便能深入心灵,打动对方。“我的本色是让你们笑出眼泪。”他哈哈地笑着,圆圆大大的眼框却纹丝不动。

       我们谈得很深入,很走心,仿佛找到了失去多年音信的兄弟,几天几夜都讲不完。由于日夜的限制,我们不得不结束访谈。

        关于艺术。 天心即人心,人心即我心。 我们交谈的节奏十分契合,就像齿轮一般一步步咬合着往前走。当然,这次的对话是十分动听的,就像享受着美妙的钢琴乐,时而激情澎湃,时而絮絮低语,时而清脆高昂,时而如泣如诉。

       我们在浓浓的艺术对话中畅游,探讨深奥的艺术问题,直至打动内心,产生共鸣。艺术是生活的感悟和共鸣,艺术源于生活,又高于生活。夫妻像两扇艺术之门,关照彼此,默契相对,我认为对爱情的理解或许更加接近于艺术。

       他生动地讲述了奶奶和爷爷的爱情故事。他噙着泪花的眼睛凝视着我,却仿佛超越了当下的时空,回到那少前的幸福时光,有爷爷呼叫早起,有奶奶在一旁扇扇子……少儿时光简单而纯粹,亦如爷爷奶奶的爱情。

      “爷爷去世发丧的时候,奶奶坐在炕上,我突然发现奶奶的长发不见了,她让小姑给她剪成了齐耳短发。我问奶奶挺好看的剪了干啥?奶奶只回了一句话,我的眼泪哗就下来了。奶奶说:‘没人看啦’!”

        前几分钟他还兴致勃勃地讲他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故事,这一刻却潸然泪下。我和我的助理们也默然泪流。顷刻间纸巾就被我们用完了。

       平实无华的爱情打动了我们,我们俨然想到了我们的爷爷奶奶,我们的爸爸妈妈。“这才是爱情的真谛,这就是真正的白头到老。不需要什么激扬的文字,只要那一份蓄积在心底已久的质朴的爱。”

       石古是个细致观察之人,也是极易被打动的人。在他的《寿桃图》上他题字道:今日岳父母兵团战友杨伯生日,命婿作寿桃一幅,故有此作。岳父母十六岁便去滨州山东建设兵团下乡,战友情重,每次相聚如青春再现,每每令我们晚辈羡慕,随有小诗以贺:滨海华年度轻狂,岁月如风鬓染霜。花甲不改青春貌,友情浇铸福寿长。

       在清明节时,他会写道:清明时节茶,悠然固寒香。相伴小花放,阵阵鹦鹉唱。移座开元亭,抱书享春光。年年景相似,今年特别强!他说,每到须给亲人烧祭的时节,他便会犯高血压,怎么吃药都不行,只到烧了纸钱才好。“特别奇怪,每年有两个日子我都会犯病,七月十五,十月一。我如果忘了烧,爷爷奶奶也会提醒我。哈哈,也许这就是他们对孙子爱的特别表达吧!”

如果说,作家用文字和语言表达情感,音乐家用音符和旋律谱写乐章,那么画家就是用色彩和画笔来表达内心情感。

       我们数次说出的观点都能达成一致,并在相互补充中将探讨的问题进一步提升,使之更加完善、完美。

在眼神和言语的交流中,我看到了那份久违、通彻的真诚。即使谈话谈到微微冒汗,谈到低血糖,我还是不能克制住向前进的步伐。

       石古十分率性,在他的幽默中我看到了一颗真而纯的心,或是说他怀有一颗“春心”——对事物永远保持敏锐的探索,若一个事物打动了他,他可以不吃饭,不睡觉。“我不需要太多的睡眠,晚上睡不着我会打坐,然后倒下再睡。若是起来的话,那一宿就折腾吧!”

       该怎么定位石古的身份?

书法家、画家、评论家,抑或是玩家?他涉猎极其广泛,甚至是广博。若从杂文的观点看他是个杂家。一点一节诠释不了他的艺术精神,一朝一夕剖析不完他的思想境界。

       面对涉猎广而杂的问题,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恐慌,而是提高了分贝,自信地说着“我愿意”,因为他不迷茫,更能将不同艺术各安其位,融合为人体的各个器官、骨血和细胞。很多艺术之人怕他庞大的成绩被人否定,更怕在多而杂的艺术门类中找不到独属于自己的精神出口。

       布袋和尚言:我有一布袋,虚空无挂碍。展开遍十方,入时观自在。一钵千家饭,孤身万里游。睹人青眼少,问路白云头。 先“小我”再“小我”,石古在向传统学习,在借鉴各家艺术之长时采取放低再放低自己的态度。“艺术才情不在山巅,而在沟壑,    我们不拒绝肮脏,因为我们能够净化,但如果我们把自己置身于山巅,我们接触的也只是那丁点白雪。山巅永远是我们艺术家的理想,但它不可能是我们艺术家身处的位置。正因我们不能生活于大师的时代,所以我们要对大师心存敬畏,因为他们到达了一定的高度,他们的经验和思想值得我们学习。但是,当代的艺术家却是要‘综当下、综时代、综世界’,做到‘道法自然’。”

        没有诗情哪来画意,没有情趣何来情发。石古便是一个随时诗意大发的书者。生活中的小触动或许就孕育出章章诗篇,或许便能出现一个个艺术品。我们手边精美小巧,各具特色的茶杯便出自于石古那双大手。香馥的茶在剔透的茶胚中显得无比清亮。

       在他的画笔下,他更乐意以大写意花鸟来寄予个人情怀和对社会的关照。两只鸡,几只只鹅,两只鸟,在墨彩中用写意的线条勾勒,一个个诗意的主题便喷薄而出。

       “白鹅黄狗湖如镜,花鸡麻鸭沐东风。劲竹朝辉当空舞,一畦青蔬春意足。柳绿也伴灵石秀,雀鸣绕屋似歌声。偶有翠鸟急飞过,惊起水底鱼游轻。”这是石古眼中的《春》。

       诗里行间充满了色彩。石古说“怦然心动便是色彩”,他作出的解答抽象而哲学,并隐约透露着一股禅味。 “如剑春篁親日月,滴翠虚节绕宅生。一任秋风拢碧发,银装难遮一身清。”这是石古眼中的《暮秋》。 “回家,小池瘦柳鹊喳喳,妻儿盼,小女悠悠颜如花。回家,大锅柴火炖鸡鸭,父母慈,天伦福寿敬香茶。回家!”这是石古对家的温情。

       “独酌难下酒,呷滋念悠悠,人间三千味,不抵慈母粥。”这是他出差在外对家的念想。

       天心即人心,人心即我心。

       正如他提出的“少儒,壮佛,老道”的对比宗教观。“所谓少儒,仁义礼智信是儒学的内涵,我们从小就学习这些法度,融于社会建制中,深深影响着我们的行为举止、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。”

       “佛讲轮回、因果、消业障。在壮年的时候,人往往有占有欲,有强大的统治欲,这时候就需要学佛,学会平和。”

       “道讲向善、平和、无为。道讲究施法自然,天人合一,讲究养生,人到老了之后要学会清淡,所以老了要学道,在《道德经》里指的即是不争。人老了最终达到平淡的结果,便好了。”

       “问天地何处是我,我又在何处?”石古说当他第一次“问天地何处是我”的时候,还很茫然。但随着时光的检验,蓦然间艺术已经给了自己最好的解答。“‘我又在何处’,看似是疑问,但实质上是对‘天地何处是我’最肯定的回答——我在我想去的地方。”

        艺术是对生命的体验。所谓情义道法,画意诗情,人生因有了“法度”,有了艺术的修炼而变得圆满。

        我们对视,或笑,或泣。当艺术与人生“混为一谈”,艺术和人生的画面便已然展开。

        关于人生。 无欲而心自由。 石古嬉笑着说,自己和妻子走了“城乡一体化”的路子。石古长于农村,他有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。他是敢“欺负”校长的“坏”孩子,他是“那个牛腚眼里塞坷垃的外甥”,然而随着年长,当回顾童年的故事,才发现童年的幸福是童年所不知道的。“小时候为了自己的顽皮我能难受好几天,但现在回忆起来,那些顽皮反倒成了慰藉我心灵永远不失效的良药。我庆幸自己可以拥有那段难忘的童年时光,那片自由的天地,为自己的生命增添了一抹异样的、幸福的色彩。”

       说到此处,他因儿子,现在的年轻人失去童真自由的天地而叹息。“虽然世界由黑白变成了五彩斑斓,但是孩子们却失去了享受玩乐空间的自由。”

        石古把父母、岳父母、妻子、子女之间的关系调和得十分和谐。说出家庭,他展示出一个男人的自信和一家之主的担当。他红光满面,幸福感不言而喻。更令人钦羡的是夫妻间的琴瑟和鸣。你一言我一语,透露着无限的温情和喜悦,仍像谈恋爱般。

有人说艺术人生,人生艺术,然而倾注于艺术太多精力,往往就难以平衡家庭关系。

        在石古身上,家庭是他事业的有力保障。妻子在旁聆听,石古含情脉脉地道出了平日里难以言说的情话,“我感谢我的妻子。她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序,家庭关系处理得亲和智慧,随着年长,她慢慢地成了我的导师,我也更愿意听她的话。”说着,他的手轻轻抚动了下妻子的手,并温情对视。

       在妻子眼里,他是个一日不吹牛,夜里能把枕边浮尘吹起来的丈夫。在家庭中,他回归到“刘志军”。“所谓的吹牛不过是在放大自己的理想罢了”,他说。

       佛家禅语:记住家和万事兴,无须终日口不停;爱护家庭如爱己,不妨坦白与忠诚;一点笑容最可爱,家里立时见光明;忍耐任由风雨过,守得云开见月明。 又有佛家禅语道:“春有百花秋有月,夏有凉风冬有雪。若无闲事心头挂,便是人间好时节。”这是宋朝无门慧开的作品,意即“平常心是道”。

      “世人多受苦,皆因不知足。而今送良药,但求能开悟。吉祥靠自强,幸福不因富。贪心不丟弃,何谈享清福!”“知足常乐”,石古认为这是世间良药。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,心不动,人不妄动,不动则不伤;如心动则人妄动,伤其身痛其骨,于是便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。

       平心而论,我们都有欲望。当时代变迁,欲望交织,我们内心就要经受“我要去何处,我将归于哪里”的灵魂拷问,同样这些问题也曾让石古倍感交集,甚至遍体鳞伤。

       这些存留的“欲”,让石古的字中透着一股微微的火气。

       我想石古倡导壮年学佛的意义便在于此。明了佛的禅意,便可化解心中的火气。当火气退却,他便是一个淡然如水的艺术家,一个艺以载道的人。

       平凡中容易打动人,洒脱中容易惊煞人。

       无论音乐、书画、评论,还是陶瓷、收藏、媒体,所有这些都是石古修行的道具,外物不过是修心的工具罢了。通过这些修为,拓宽的是人生的宽度,更是立世的高度。

       即使在艺术中取得了一定成就,但是在生活中,他先“小我”再“小我”。不断调整着自己的位置,以更好地担当起整个大家庭。

       即使不断打破自己,重塑自己,他也在没有偏离初心,偏离自我。

       在交谈中,他极力淡化了他商人的角色。他开玩笑般说:为了生活,他们夫妻俩什么都尝试过,小商品经营、投资等等。后来他们研究出来一个“定律”:只要投入资金的就赔,出主意、出智慧、出力的就挣。

       然而实际上,他是朋友的商业合伙人,还是十位事业有成的徒弟的师父,连师孙都有了。

       这是他们的朋友给予他的最好回馈。

       这是他“不争而善胜”的智慧。他以智慧参股,走出了心灵的迷宫。

       一花一世界,一树一菩提。即使海枯石烂,“我心”不变,他的艺术追求一直未变。他迈着悠闲的步子,有时在荷花池边摹写一整天,有时在湖边小室里书写到深夜,有时和几个铁哥们从白畅聊到黑,然后喝几杯小酒,吹几口小牛。

        他是如此的闲情逸致,所以无论书中还是画中,艺术中还是生活中,他都在追求自由的畅快。

        他要求我们如实的描写。“所谓‘吹尽狂沙始到金’,不要吹光亮,说得我多么的牛,而是要吹去我的灰尘。我要向公众展示的我,是布满灰尘的人,而不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。”

        当中途向他投出“怎样阐释自己,或者说‘石古刘志军是谁’”时,他打了马虎眼,只说要到八十岁才能评价自己。但当下午我们又进行了长达4个小时的交流后,他给自己做出了朴实的作答。

        在他解释的同时,我们则开始鼓掌。他像一个被表扬的孩子那样乐得笑靥如花。我开始明白,即使在这样一个快速变迁的时代,对于内心坚定的人而言,仍然生活在纯真年代。这个判断马上得到了验证。等深夜我们告别时,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。他很认真地看着我说:“有了你的文章我就圆满了!”

        文以载道,艺亦载道。且看他吹牛最牛的一篇自传体小文:“人生三千味,生来化石古。石古在出世与入世之间,畅游于大我与小我之境,超脱于天地之外。艺术通融,才情不俗。家国交感,外刚内柔。一团和气,喜气洋洋。智慧幽默,热情厚道。妙解宗教之对比,漫说艺术之境界。专注敬业,敬畏无限。才华横溢,两口评论(石古两字各有一口)。诗书字画,笔笔皆是。日月星辉,笔耕不辍。艺海无涯,翰墨创新。虚怀若谷,精益求精。佛光普照,石古曼妙。侠肝义胆,家国安宁。”

       敢吹到这般俗的人,其实也早就不俗了。

       “人间三千味,不敌慈母粥。”石古凭着他一个个精彩绝伦的故事,和我认为可以久远的艺术感悟,让我们在艺术生活里畅游、感动,让我们无限回味。

       我想说,这个石古,这个刘志军,他,打动了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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