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百多年后，夜宿禾木，你仍可以和丘处机的思绪对接起来。

　　三月底的禾木河宽阔平坦，覆盖着冰雪，哗哗的水流声隐隐传来。禾木河和喀纳斯河交汇成布尔津河，而后流入额尔齐斯河，最终汇入北冰洋。额尔齐斯河也是我国唯一一条流入北冰洋的河。

　　此时的内地，春天早就来了。在新疆阿勒泰地区布尔津县的禾木村，冬天却赖着，仍不愿走。

　　群山之巅，皑皑白雪和云天连成一色。山上林木茂密，最惹眼的要数那大片的桦树，洁白笔直的树干，枝丫或疏或密，在蓝天上勾勒出浓淡不一的线条。

　　山谷间，数百幢红褐色的木屋错落有致，一直排向山边。人字形的屋顶一律都是高高的、尖尖的。袅袅的炊烟从房顶飘起来，向望不到的尽头弥漫开去。

　　300多户居民主要是蒙古族图瓦人和哈萨克族。村民哈热可拜和老伴在自家木屋外带着外孙。“冬天事情少，女儿们都到县城住去了。”

　　走进木屋，立刻感到暖洋洋的。“都是老房子，用圆木搭建的，很坚固，密封和保暖性能特别好。还可以拆了，用原来的材料，翻新、重建。” 哈热可拜说，尖顶不光是漂亮，更是为了防雨雪。 

　　禾木河自东北向西南贯穿草原。美丽的草原，可以让骏马恣意驰骋。在禾木，并不缺少能骑善射的豪杰。至今，村里仍保留着春节举行射箭比赛的传统。

　　在禾木人看来，最引以为豪的不单是弓箭，还有滑雪。

　　36岁的村民玛力琴抱出了一堆滑雪获奖证书。“我从小开始跟父亲学滑雪。用的是毛滑雪板。多年前，还滑着雪去打猎。”

　　据说，喀纳斯可算得上是人类滑雪的起源地。这里冬季雪厚，十分适合滑雪。在禾木，最传统的毛滑雪板现在还在用。

　　毛滑雪板是用马皮和松木做的。“最好是马腿的皮。毛又光滑又硬。速度快，爬坡不易下滑。板子用白松最好，又轻，韧性又好。我们都自己做。” 玛力琴拿着毛滑雪板比划着。毛滑雪板头部宽8厘米，尾部宽11厘米，长190厘米左右。“每个人做的不一样，和自己的身高、习惯等有关。”滑雪时，用一根长木棍加速和掌握方向。这与现在滑雪用雪杖不一样。

　　当然，除了自己滑雪，你还可以坐坐马拉爬犁，这是当地人冬季主要的一种交通工具。禾木人认为，马是有灵性的动物。白茫茫的雪原上，哪是道路，哪是坑洼，它全能闻得出来。坐上它，放心得很。

　　禾木的冬季是漫长的，从11月一直到转年的4月。这之后，新一轮的四季开始——春花，夏绿，秋黄，冬雪。其实，不管哪个季节来，只要看上几眼，你都不会舍得从禾木离开。

　　临走前，村里人说，马上要新修路了，再来就方便多了。

　　小贴士  

　　怎么去  

　　从乌鲁木齐市乘机到阿勒泰机场或喀纳斯机场，然后乘车前往。

　　玩什么

　　爬山，骑马，到少数民族人家访问。

　　吃什么

　　馕，烤肉，手抓肉，奶酒。

本报记者 韩立群